第64章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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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到一半,太古王带着葛进去厕所。

葛进有些不明白,他问太古王,“王爷,您明知道沧尤和安王的关系不一般,为什么还偏要让他们两个单独留在一起?”

太古王突然停下脚步,“你对沧尤的了解有多少?”

葛进摇摇头,“虽然经常见面,但是属下对他了解不多!”

“本王也是一样,沧尤投奔本王有四年了吧,这四年中他即虽然屡立奇功,但是本王总是觉得他与本王不够贴心,总感觉他对本王有种疏离感,似乎并不是真心真意地效忠于本王。”

葛进猜测说,“所以王爷是觉得沧尤和安王之间还有联系,甚至沧尤很可能是安王放在您身边的一颗棋子?”

太古王恨铁不成钢地怒视着葛进,“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葛进啊葛进,你这点还真的不如沧尤,每次都非得要本王说破你才明白本王的意思!”

“王爷息怒,属下就是个大老粗,只会听王爷的命令行事!”

听到他般表明忠心,太古王的脸色微微有些缓和,“本王打算趁着闵宥安此次来百阅,让沧尤和闵宥安之间造成绝对的隔阂,这个隔阂足以在他们两人之间形成无法修补的裂痕!”

葛进连忙拍马屁,“王爷高明,只是让他们两个聊天就行了吗?”

太古王阴恻恻地冷笑,“自然不是,本王还有别的办法!”

此时偏厅里就剩下闵宥安和沧尤两个人,气压低沉的有些骇人。

闵宥安放下手里的筷子,正视沧尤,“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

沧尤冷冷地,连眼皮都没抬,“没什么意思,就是来送砚台而已,王爷打开看看,是你一直以来最渴求的!”

闵宥安忽略掉他的话,“你为什么要呆在他身边,太古王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沧尤悲凉地笑了,抬眼看向闵宥安,“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你对付不了的人!”

“你怎知本王对付不了他?”

沧尤清冷一笑,“就连当今皇上都动不了他,王爷觉得你够资格吗?”

对于他的忤逆,闵宥安并不生气,只是有些失落,“就为了茗霜,值得吗?”

“值得!”沧尤继续说,“或许在王爷看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好前程不值得,可是在我看来,茗霜比前程重要,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王爷总是人为女人文不能做官,武不能为将!所以你觉得女人并不重要!”

闵宥安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你这是要为茗霜报仇?”

“是!就算我杀不了你,可是王爷不怕我惦记着你的命吗,别忘了,我可是最了解你的人!”他的眼神中散发出的恨意竟然那么强烈!

闵宥安自嘲地笑笑,“可是你真的了解我吗?”

“你什么意思!”

闵宥安突然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严肃地说,“如果有一天,本王和太古王开战......”

“王爷,你们说什么呢?”太古王偏巧这个时候回来,打断了他们两人的谈话。

闵宥安淡漠地说,“见了故人聊两句!”

太古王哈哈大笑,“对啊,本王竟然忘记,沧尤原来可是王爷的部下!”

还真是打脸啊,这太古王明摆着要揭闵宥安的伤疤。

他稳住胸口的怒气,“现在他是您的部下!”

太古王挺直胸膛,像是在示威一般说,“看来本王和安王爷还真是有缘啊!”

闵宥安心想,“有缘?怕是孽缘吧!”

虽然这么想,但他说的却是,“王爷说笑了!我们继续吃!”

这顿“示威饭”终于吃完了,太古王走后,夏桐笙见闵宥安迟迟未从偏厅中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进去查看,见闵宥安一脸苍凉地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滞。

她小心翼翼试探着问,“王爷,你没事吧!”

他有些不悦,“你怎么进来了?”

“嗯,我见你没出来,就进来看看!咦?这盒子里是什么?”夏桐笙见饭桌上的盒子很是精致,不由得好奇。

闵宥安低头,眸光微闪,呆愣了几秒之后伸手打开盒子。

夏桐笙勾头看看,撇嘴,“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宝玉呢!”

现代生活久了,夏桐笙一直以为精美的盒子里装的一定是价值连城的璞玉,没想到就是一个黑蛋子!瞬间没了兴趣。

然而闵宥安的反应恰巧相反,有些吃惊又有些欣喜,“它可比宝玉值钱!”

夏桐笙拧头看他,“你欺负我不懂啊,这个砚台看样子应该是四大名砚之首的端砚,以其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而驰名于世,用端砚研墨不滞,发墨快,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端砚若佳,无论是酷暑还是严冬,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故古人有"呵气研墨"之说。”

闵宥安带着些许赞赏,“懂得还挺多!”

夏桐笙开始得瑟了,“那是,我好歹也是一大家闺秀,虽然这个字写的不怎么样,但是该有的文学素养还是有的!”

闵宥安黑眸闪现亮光,幽然开口,“既然如此,你应该听说过“墨语”吧!”

“墨语?”

夏桐笙听人讲过,墨语可是端砚中最具价值的砚台,因为当世的砚台雕刻大师邢陌用历时多年雕刻成功,这方砚台他费的心思最多,也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块砚台,堪称绝笔,后世称之为墨语,一指墨的语言,一指邢陌的心血!

他盯着盒子,有些发愣,“这墨语本王最渴望得到的一方砚台!”

夏桐笙没想到这个“黑蛋子”竟然如此珍贵,就连闵宥安都想要得到它,不免对它改观,多看了几眼,为了能看仔细一点,正打算用手将它拿出来。

此时,闵宥安大吼一声,“住手!”

她快速收回手,“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怎么了!”

闵宥安面色极其阴鸷,“出去!”

“啊!”夏桐笙奇怪。

他咬着牙,喘着粗气,“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夏桐笙虽然生气,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发起了脾气,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敢跟闵宥安争辩,只能讪讪地离开。

夏桐笙离开后,闵宥安看着盒子里装着的墨语突然放声大笑,笑容张狂却又有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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