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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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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沉默许久, 眼睛一直盯着汉克提供的数据表,单从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汉克兀自兴奋了一会儿,见夏洛克不说话, 也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汉克:“夏洛克?”

夏洛克依旧盯着数据表, 歪歪头,表示自己在听。

汉克观察着夏洛克淡定的脸色, 心里反而忍不住对夏洛克的评价更高了一些, “你怎么看这个精神力连接?”

也许汉克自己都没有发现,现在他对着夏洛克说话求证的语气, 几乎和自己对查尔斯说话的语气趋同了, 这是对夏洛克的信任更是尊重。

夏洛克用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图表,说道:“应该是量子兽的原因。如果我记忆没有出错,这个峰值开始的点正好是我发现约翰的量子兽的时候。”

汉克立刻get到了夏洛克的意思,激动道:“你是说,你们的精神力是量子兽帮你们俩连接上的?”

夏洛克点点头, 抬起头目视前方, 约翰正在和查尔斯说话,并没有注意道他们这边的动静。夏洛克对着约翰的背影呆了一会儿, 说道:“我现在还可以感受到约翰的精神力波动, 就在我的身体里。”

夏洛克这个说法带着奇怪的暧昧, 只可惜听这句话的人是科学狂人汉克,他只关注数据:“在你的身体里?约翰的精神力波动?!”

夏洛克肯定地点头:“是的, 我确定。虽然很微弱, 但是也很明显, 在这方面我不会搞错。应该是刚才量子兽在沟通时留下的。”

夏洛克说到他和约翰的量子兽互动时用了“沟通”这个词,太隐晦了,汉克听了反而有些想笑。

汉克不由得想起不久前他和查尔斯以及埃里克三个人站在医疗舱外看到的情形。当时他们真的以为约翰的量子兽会被夏洛克的黑豹欺负, 为此查尔斯还暗暗捏了一把汗,让汉克做好迅速隔离两个人的准备。

查尔斯当时满脸凝重地看着医疗舱的窗户,表情就像是站在手术室的老父亲:“汉克,万一他们的量子兽发生了冲突,我需要你可以在十秒内做出一个应急响应,比如迅速把两人连带着量子兽分开,并分别进行精神力屏蔽。你也看到了……夏洛克的量子兽十分强大,而这是约翰第一次释放出自己的量子兽,我们谁也说不准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埃里克赞同:“之前听你的小朋友约翰说夏洛克的精神域也不算稳定,那他的量子兽势必也不是完全安全。是有必要做一些准备。”

于是汉克赶忙认真地做了新的部署。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应急预案在他们这儿是完全没有用上。因为约翰的量子兽迅速凭借着“自身魅力”把夏洛克的黑豹完全迷住了。两只量子兽一见如故,相处很好,玩得很开心,表现得十分亲密。

像夏洛克和约翰的量子兽这样的亲密相处,哪怕是在两个特别要好的朋友里也是少见的。为此查尔斯还惊叹了好一会儿,直夸约翰和夏洛克的缘分妙不可言,关系是真的好。

除了担心两人的量子兽起冲突,这期间还有另一个小插曲,也和约翰的量子兽有关。

夏洛克的量子兽一露面,外面的三个人就看到了,查尔斯和埃里克表示他们已经大致预料到了夏洛克的量子兽就应该是这种捕猎型的动物,黑豹的出现一点都不违和。但是有关约翰的量子兽的猜测,三个人却有了完全不同的观点。

查尔斯坚持认为约翰的量子兽应该是一只迷你仓鼠或者兔子,或者无论怎样都应该是一只弱小可爱的食草性动物,划重点——一定是没啥战斗力的那种小可爱。埃里克却觉得约翰的量子兽应该是中大型的动物,黄牛、大象或者麋鹿就很适合,因为约翰看着就比较稳重,再加上汉克和查尔斯都说约翰的潜力大,那量子兽的体型势必不会太小。

于是两人就约翰量子兽的品种进行了打赌,纷纷要求汉克站队。

汉克举着手里的数据板一脸茫然,小声问道:“为什么不是一只橘猫?”

查尔斯:“什么?橘猫?为什么……?”

汉克指着窗户里约翰精神力触角,理所当然地说道:“是橘色的啊,还团成一团,看起来就懒洋洋的……”

埃里克一阵无语:“照你这么说夏洛克的量子兽应该是一只蓝色的水母。”

最后他们三人都没有猜对,但是三人似乎对约翰的小熊猫量子兽都很满意,这也是一件神奇的事。

汉克一语道破真谛:“小熊猫其实符合我们所有人的设想,比如,主要吃素,橘红色,体型中等,平常状态下战斗力一般……最主要的是,很可爱。我觉得最后一点尤其很符合约翰。”

查尔斯的笑在听到汉克说“很可爱”的时候就怎么也止不住了。

汉克煞有介事地用平板调出了小熊猫的资料,一板一眼地念道:“外形像猫,但较猫肥大,全身红褐色。圆脸,吻部较短,脸颊有白色斑纹。2013年评选的世界最可爱物种排行榜上排名第十三……你们看,外形像猫,和我猜测的橘猫也沾边的。”【注】

在外面的三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不知道医疗舱内的约翰还在兴致勃勃地给夏洛克介绍马来熊的习性。

当时处于隐私考虑他们没有接通里外的话筒,就是为了给约翰和夏洛克更好、更私密的治疗空间。不然也许他们听到约翰煞有介事地介绍,大概会笑得更开心。

时间回到现在,汉克十分想搞明白夏洛克和约翰的量子兽到底是怎么做到把两个主人的精神力连接到一起的。

这很神奇不是吗?夏洛克和约翰虽然一个是哨兵,一个是向导,但是他们没有精神力绑定,更没有结合,一共就治疗了两次,期间没有激活任何类似结合热之类的东西。但他俩的精神力已经连接上了……

就连只相信数据的汉克都忍不住小声嘟哝道:“这只能说明你俩真的天生一对。”

夏洛克:“什么?”

其实夏洛克听到了,但是他现在想的是另一件事,根本没有把汉克的话当回事。

汉克抱着平板摇摇头,“没事,我只是觉得你俩身上的发生的情况和我之前了解的数据不太一样。”

夏洛克“嗯”了一声,没有什么兴趣再追问,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刚才在医疗舱的一系列动作其实也消耗了不少精力,强悍如夏洛克现在也有些淡淡的疲惫。

两边一对比,约翰就显得积极多了,他正在快乐地给查尔斯分享自己今天的小突破:“我从来没想到量子兽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看文献只是说它们是类实体,很特别,但是我其实一直没有搞明白什么叫类实体,我以为就是看似实体其实还是空气那种。今天终于见到了!我摸到了夏洛克的豹子,和真的动物摸起来很像。”

查尔斯笑着重复:“你摸了夏洛克的量子兽?”

约翰:“是的,我摸到了。触感很特别!”

约翰还在兴奋,没有注意到查尔斯的措辞“摸了”,和自己“摸到了”的区别。

查尔斯微微偏过头,正好和沉默走在一边的埃里克对视,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查尔斯问约翰:“夏洛克看到你摸了他的量子兽,怎么说?”

约翰没有感受到查尔斯话语里不同寻常的意味,坦然道:“没说什么啊,可能是之后我的量子兽也出来了,我们就没怎么交流这个问题。”

查尔斯做了一个“哦~”的口型。

等汉克打印好了最后医疗舱仪器出具的报告,几个人从医疗舱那一层出来,约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查尔斯说:“查尔斯,你这里是不是有有关精神力的书籍和文献?”

查尔斯点头:“图书馆有一个分区放着有关精神力的专著,不过不算特别多,如果你只是想要了解这方面的知识,以及你自己身体情况,那些书应该也是足够的。”

约翰微微一笑,“是的,我就是想要多了解一点这方面的知识,我发现我在这方面太不走心了。那我可以去看,对不对?”

查尔斯:“你带回到英国都没有关系,我们有一套电子书的系统,回来可以让汉克装到你的电脑里。”

约翰惊喜:“那真是太好了!”

下午,瑞雯带着斯科特一行人来汇报了药剂失窃案的最新进展。

自从关键人物巴特死掉以后,瑞雯又带着人围绕着整个老巴特的交际圈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最后查尔斯托人在老巴特的银行资金往来方面找到了关键线索。

查尔斯:“之前夏洛克提示我们,说老巴特使用弟弟的身份当一个艺术家可能不仅仅是为了迎合孤僻人物性格、不用和更多人打交道的需要,还会有别的用途。于是我找人帮忙查了他一两年的资金往来,发现他卖画的所得几乎都是直接现金存款,之后老巴特再分批次,在不同时间将钱转入到另外几个账户。”

快银吐槽:“现金?那真是不嫌麻烦,一幅画好几万美元,这些人提着现金也真是不嫌沉。我以为这种有钱人都习惯支票和转账。”

约翰煞有介事分析道:“一两个人用现金买画可以理解,全部都用现金支付的确合不合理。我甚至猜测可能是同一个或者一类人买老巴特的画,把来历不明的钱混在正常的钱里一并给老巴特。老巴特收到钱以后又把钱立刻交到别处。啊,难怪夏洛克会说洗钱,来历不明的钱通过不好追踪的方式直接变成购画所得,再理所应当以购画款的方式流出去……是个好办法。”

查尔斯提示:“要知道,如果不是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犯罪证据,单看老巴特的行为其实也不算奇怪。很多富豪偏爱某个艺术家,也会集中买这个人作品,甚至会包下某位艺术家一段时间,来创作自己想要的作品。但,重点是老巴特向外的转账记录就比较特别。”

夏洛克点了点其中一张照片:“不论谁给他转钱,巴特都是在跨境往外汇款。”

查尔斯点头,顺手把一张汇款单投影在了墙上,指着几个汇款记录道:“是的是的,正如夏洛克提示的那样,巴特收到钱以后,把所有钱都转到了国外。据我们了解,他在国外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大笔汇款的人际关系。”

约翰对资金这块的知识一窍不通,根本没有什么经验,单从一排一排的流水账号和各种各样的表单相片里看不出端倪,好奇问:“所以……他的跨境汇款到底哪里特别?”

夏洛克:“老巴特用的西联汇款。”

约翰:“那是什么?”

汉克温和地给约翰解释:“是一种比较便捷的汇款方式。支持国际跨境汇款,优点就是快,便捷,而且转账金额越大手续费越低。我想当初他们也是基于资金快速到账才考虑用的西联汇款。如果他们使用的是其他汇款方式,对我们而言要查一些信息会费一些时间。”

夏洛克假笑:“可他们恰好使用西联汇款……我们可以轻易通过表单记录就找到汇款人和收款人的信息。”

约翰迫切地问:“那我们从那个西什么的汇款里查到了什么吗?”

查尔斯:“查到了收款方都在意大利,收款人是一个当地的宗教研究教会的负责人。”

约翰:“哦意大利,等等……意大利?!还宗教??”

约翰脑海里闪过什么,但速度太快没有捉住。他隐隐觉得最近似乎听过有关意大利的什么消息,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查尔斯:“是的,意大利,一个小城,名字叫……我不记得了,反正是一个小城市。”

约翰脑袋微晕,不明白怎么一个药剂失窃的案子又跑到意大利去了,“所以我们要追到意大利去吗?还是交给警察?”

埃里克酷酷地抱臂说道:“我暂时不建议交给国际警察来解决,跨国案子本来就审批手续复杂,等到真的调查开始也许什么都晚了。老巴特的死就是对方已经警觉的标志,时间宝贵。而且可能牵扯到变种人和激活药剂,普通人搞定不了。”

瑞雯:“是的,我建议我们直接过去,先把问题解决了,再让警察来收尾。这样等着不是个办法。”

快银表情激动搓搓手:“所以……x战警要出发了?”

屋里一时气氛热情高涨。

约翰看向夏洛克,表情带着询问。

夏洛克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若有所感地抬头瞅了一眼约翰,又把头低了下去,慢吞吞但无比清晰地说道:“如果你们不介意……让我约翰先去调查。”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一屋子的人一部分看向查尔斯,一部分看向夏洛克,显然大家都在某人说结果。

查尔斯不说话,看着夏洛克似乎在琢磨夏洛克说的话的可行性。大概过去了一两分钟,约翰甚至觉得查尔斯要对着夏洛克发呆到太阳下山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那就麻烦你了,夏洛克,感谢你们的鼎力帮助。需要配合随时和我们联系,我们就先在美国这边原地待命。”

查尔斯说完,屋子里的人知道两位大佬肯定是有安排,都安静了下来。

夏洛克锁上手机,抬起头对查尔斯点点头,“分内之事。刚好我现在在意大利还有朋友。我们先去调查一下,探探路,有需要我一定告知你。另外……约翰的治疗不能停,我建议在这边再做两次治疗,我们再出发。”

查尔斯:“那是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注:小熊猫介绍来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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