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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四、师弟,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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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求生意志颇高的陆某人试探开口:“其实你也挺好看的?”
  男子笑眯眯的看她:“如何个好看法?”
  啊,这个她会。
  陆芷清了清嗓子,将自己所知的词语一个劲儿的倒腾出来:“在我看来,越道友你玉树临风,光风霁月,陌上无双,举世瞩目,你是天上的月亮地上的花,让我等一眼沉沦不可自拔巴拉巴拉巴拉”
  “……”男子勾起的嘴角渐渐抹平,偏生底下的姑娘不曾察觉,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
  “何道友”
  “越道友在我看来不拘一格郎朗独艳万花丛中一点绿是天上人间哪都找不出的角色美男子巴拉巴拉”
  ……越宿临好声开口:“何道友不必如此。”
  拿着刀的手突然被握住,温热的触感让他一怔,低头,少年正目光真挚的看着自己。
  陆芷被他手上的冰凉冻得抖了一下,悄咪咪把胸口的小刀移开,一脸的诚恳:“越道友,原谅在下言辞匮乏,无法描述完你这人神共愤般的容貌,还望见谅。”
  “噗——”
  正准备与对方阔论高谈的少年一惊:“谁?!”
  狂风骤起,掀落枝头颜色,花瓣纷飞中,陆芷察觉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等她再睁开眼时,越宿临已经低着头站到了远处,而他的面前,是个脸带面纱的男子,露在外边的眼角处有一红痣,衣摆处绣着朵盛放的鸢尾花。
  “小黑真是让本君大吃一惊呢。”男子言笑晏晏的声音传来,陆芷表情麻木的看着这两人,这会儿再迟钝也明白自己刚刚是被他们耍了一道。
  “墨长老也让弟子大吃一惊呢。”陆芷躺在地上假笑,身上的毒还在,她正好也免了给这家伙行礼。
  面纱下的嘴角勾起,墨华狭长的眼尾因着愉悦微扬:“生气了?”
  陆芷:“长老说笑了,弟子哪敢生您的气?”
  话落,对面的人大笑出声,胸腔轻微的震颤,连着衣摆处迤逦的鸢尾花也跟着起起落落。
  “……”莫名其妙,没看到她这个弱小无辜可怜之人正躺在这里受苦吗?活该单身到现在!
  呸,狗男人!
  陆芷愤愤的扭头,一脸冷漠。
  墨华猛地打了个喷嚏,完了又继续笑,笑得捂肚子的那种。
  “……”站在后面的越宿临及时开口,“师傅,外面风大,可要回去殿中?”
  陆芷一眼瞪过去。
  回去干嘛,怎么着也得先给她解个毒好吧?!
  越宿临接到她的目光,回了个略微羞涩的笑,低下头直接无视掉。
  ……她错了,应该是两个狗男人才对。
  墨华好不容易收住笑,柔柔的看向躺在地上小脸憋得通红的少年:“先给她解毒吧,小家伙人看着小,脾性到是挺大的。”
  越宿临低首说是,在陆芷咬牙切齿的注视下走过去,掌心按在她的肩上,后者只觉周身一麻,手指可以动了。
  越宿临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住。”
  陆芷揉着手腕坐起,闻言朝他咧嘴一笑:“越道友说的这是什么话,同门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一面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对方的脸拍了一巴掌,她没有放轻力道,甚至带了些许灵力,越宿临察觉到其中的恐惧,往后退去,却依旧没能躲过。
  “啪!”
  白皙的脸颊一瞬间漫上绯红,陆芷抚了抚发麻的掌心,看着对方嘴角渗出的血丝,笑得没心没肺。
  “我这人最怕欠债了,你给我下毒,我还你一巴掌,如此两销,不必客气。”
  墨华始终站在远处,不说话也没出声阻止,俊秀的眉眼微弯,含着笑意。
  让人意外的是,越宿临并没有生气,他甚至还勾着嘴角,露在外面的眸子星星点点,而些许凌乱的鬓发下,狰狞的兽眸和斑驳的赤色暗纹隐约可见,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年。
  仿佛囚笼中想要挣脱束缚的野兽。
  陆芷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何道友说的是。”他笑道。
  “……”这还能笑出来?!
  陆芷一脸复杂的看他。
  “好了。”看戏的某位长老终于站出来调节气氛,“阿宿回来。”
  等人乖乖的回到自己身后,墨华才继续看向摇晃着起身的白面少年。
  “小黑莫要害怕,此乃本君与你的一次惊喜,可是喜欢?”
  “……”她喜欢个铲铲。
  “长老可真会玩笑。”陆芷假笑,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长老既然讨厌弟子,又为何要弟子过来给您自己平添烦恼呢?”
  “谁说本君讨厌你了?”墨华横了她一眼,“小黑如此可爱,本君喜欢还来不及呢。”
  陆芷:“……墨长老若喜欢的话,可否愿意放弟子回去呢?”
  “这可不行。”墨华摇头,“为了让你过来,本君可是忍痛割爱,给你那酒糟子师傅送去了三坛上好的桃花酿。”
  陆芷:……
  猛然想起之前与七长老见面时,他本该空了的酒葫芦里莫名其妙满了酒,原来如此。
  所以她只值三坛酒吗?
  很好。
  将人卖了墨长老心情颇好,又因着周围的花粉过多,他并没有待太久,叮嘱越宿临好好的“关照”陆芷后,就匆匆回去了长老殿中,独留下两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越道友。”
  “何道友。”
  “……”
  毕竟打了人一巴掌,陆芷这会儿有些心虚,抢先一步的开口:“越道友想说什么?”
  对面的人伸手抚了抚有些红肿的脸侧,在少年惊恐的目光中,轻轻的抿唇一笑,内敛羞涩。
  “我会好好关照何道友的。”
  “……”
  哦豁,完蛋。
  陆芷回去藏剑峰时已经深夜,被不小心起来喝水的聂寒霜发现,见她慢吞吞的拖着身子进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有些好奇。
  “师弟今日去哪了?”
  陆芷勉强的挤出张笑脸,比哭还难看:“不瞒师姐你说,我与人切磋去了。”
  聂寒霜感慨她的努力,然而少年现在似乎累及,敷衍的和她打了一声招呼,便准备进屋,又突然想到什么的折返回来,将欲要离开的女子拉住,阴森森的笑了笑。
  “师姐,你可知师傅如今在哪?”
  聂寒霜被她的笑震住,虽然莫名,但还是依言回答:“师傅今日匆忙的回了一趟峰中,说他近日需要闭关,估摸着这个月都不会出来了,嘱托我们几人好好修炼剑谱……”
  随着面前少年修炼扭曲的表情,聂寒霜渐弱,最后小心的看她:“师弟,你怎么哭了?”
  “……无事。”陆芷抹去面上的老泪,咧嘴一笑,白牙在夜色中泛着银光,“师姐,咱们宗门可以弑师吗?”
  “……”小师弟有点不正常。
  聂寒霜心中担忧,正要叫秦狸过来看看,少年已经低头辞别,转身进屋后直接扑在榻上,只觉得心神俱疲。
  腰侧被某个坚硬的东西戳得有些疼,陆芷恹恹的看去,一颗金蛋静静的伫立在那,也不知是何时冒出来的。
  那上面比之前多了一些赤色的古怪纹路,陆芷盘腿坐好,将金蛋拿到跟前仔细看了看,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来。
  “……难道是要孵化了吗?”
  金蛋这会儿倒是安静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处处顶撞人,陆芷打量片刻,便将它收起,转而将黑剑拿出来横在膝上,低声轻唤。
  “无双。”
  ……无人应答。
  清亮的眸子里掠过些许失望,她这会儿也没了睡意,索性研究一番今天死老头扔过来的《塑灵剑诀》。
  里面很多的动作都是重复不变的,所以陆芷很快就把全部的内容记了下来,最后把书合上,开始在识海中不断回想演练着每一个招式和动作。
  无形之剑随意念而动,起势,横扫,下砍,倒刺,至最后的收势,在脑海中一瞬掠过。
  月上中天。
  盘坐于榻上的少年,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掌心,面上掠过几分迷茫无措。
  很奇怪。
  她握了握拳,又放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总是被溜走,亦如她刚刚在识海中演练的那一套剑法。
  又看了一遍整个剑谱,并没有任何做错的地方。
  难道是其他地方出了问题?
  之前老头子说过,这塑灵剑诀与无相剑谱相似,无相剑谱是无相剑的辅助功法,二者之间莫非有什么联系?
  ……头疼。
  陆芷哀嚎着往后仰躺在榻上,将书盖在脸上,嘴里嘟囔着,声音不知不觉的弱了下去,片刻后屋内响起一阵细微的呼噜声。
  算了,还是睡觉吧,醒来又会是美好的一天呢。
  ……
  事实证明,第二日确实是美好的一天。
  月牙峰上,乌泱泱的鸢尾花丛中,少年头顶着硕大的荷叶帽,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今日墨华长老心情不错,于是将人定了身,扔进自己心爱的那一片鸢尾花海中,
  ———————
  远山外,清池旁,霜雪漫天。
  陆攸从没想过竟能遇到多年未见的故人。
  白衫华服的少年盘腿端坐在清池旁,肤若茭白,被霜雪压着的清俊眉眼低敛稍许,似未察觉有人到来。
  陆攸捂紧沾了泥垢的氅衣领子,踯躅片刻,到底还是现身上前,在离那人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嘴角微扯,斟酌着开口。
  “阿止,别来无恙。”
  那人眉眼一颤,缓缓抬了头,冷清的眉眼带了片刻的茫然,却又很快在她面上定住,尔后微弯,唇眸含笑。
  “你终于来了。”
  “……他是谁?”
  天下山庄前,齐宣面色不虞的看着陆攸身后的白衫少年。
  陆攸尴尬一笑,将人往身后扯了扯。
  “这是我的表兄陆止。”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目光一暗,声音也比方才淡了些,强笑道,“你是知晓的,陆家半月前才被诛了九族,我这表兄因自小体弱,被送到华山清池休养生息,因而侥幸逃过一劫。我几日前才将他接到身边来,若有叨扰之处,还望少庄主见谅。”
  “倒是无碍,只是……”齐宣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她身后眉眼惊为天人的少年郎,终究摇了摇头,将二人迎进庄中。
  天下山庄是由齐家经营着的,负责朝廷江湖两边人财方面的来往。陆家未灭族前是代替朝廷负责这块的氏族,因而齐陆两家有所来往也不为怪。
  至于齐家为何被诛九族,也是说来话长。
  当今天子正值盛年,却极其孺慕长生之道,招了无数道家子弟进宫炼丹,不仅时常荒废朝政,且那些江湖术士弄的都是些祸害人的东西,引起诸多臣子厉言上谏,请求赐死那些江湖骗子。而陆大人更是一马当先,亲手杀死了天子极为重视的两个江湖道士,引得朝野震惊。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齐陆两家早些年本欲结秦晋之好,哪知如今会遭此劫难。齐家受陆大人之托,极力保下了陆家独女陆攸,却被天子勒令她不受诏令永不得入京。
  好在齐家重情谊,怜陆攸一人孤苦伶仃,派人将她接来山庄,却不想路上遭了难,派去的人都没了命。不过这姑娘也是命大,如今竟能安然无恙的来到这边。
  几人在庄中兜兜转转到了一处院落,齐宣本想留下来说些事,见她一脸疲色,心里生了怜意,嘱托几句后便领着下人离开。
  直到院中只剩下二人,陆攸方才松了口气,回过身看着面前始终低垂眼睑的清俊少年。
  许是多年未见,这人身上的稚气少了些,模样仍旧与当年一般没有变化,否则清池再见时,陆攸都不可能认出人来。
  “阿止。”陆攸看他,“你可有什么不习惯之处?”
  “无。”少年郎摇着头,未待她反应,上前几步拉住姑娘拢在袖下的纤指,微微晃着,笑得乖巧。
  “阿攸,我好久没吃你做的芙蓉糕了。”
  陆攸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将被桎梏着的手腕挣脱出来,面上笑着:“你先去屋中歇息,我去吩咐庄子里的下人拿些过来。”
  少年郎似乎有些失望,却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进了里屋。直到瞧不见他的身影,陆攸方才转过身,有些狼狈的离开了院子。
  天下山庄里长廊迂回,亭台水榭皆有,若非陆攸以往常来,怕是来回半天也找不着去处。
  因着担心院子里的少年郎等得急了,陆攸一路上走得匆忙,只是到一处假山后时突然停了步子。
  不远处的几个下人正在细声说着话。
  “听说少庄主今日带了一位姑娘进来,好像是陆家那位。”
  “可不是嘛?说来也怪,那陆家半月前被诛了九族,怎就她一人活了下来,莫不是欺君……”
  “休要胡言!”
  “我听其他下人说过,是咱们庄主亲自出面将那位陆姑娘保下来的,花了几百两黄金,还赔了曹州一半的铺子。”
  “不会吧?”
  “还别说,那陆姑娘原本应嫁到这边来的,谁知会发生这事,世事难料啊。”
  “说起来那陆姑娘如今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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