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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章 傀儡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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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捕司刘雪先前探查天启大道景街命案时,便听有人眼见是一个红衣的神秘女子所为,贴了布告,经四处探查终于探查那红衣女进了这晶宝楼中,可这晶宝楼毕竟在沧川两地之间,自己贸然进来必然不符规矩,本想招呼一声那川洲管事姓明的可却没料到那混蛋竟然称病不见,在她看来八成是借病遁逃了。
没办法刘雪只得带人来这晶宝楼中,她心中其实也是做好了盘算,若是那姓明的真是就此事与她纠缠,那她便说,‘情况危急万分,为保护那晶宝楼中的富贵纨绔子弟只得带人先来了。’为由将其噎回去。
虽说她对这个整日笑容满脸虚伪至极的晶宝楼少东家极为反感,但其父好歹也是朝廷中的一朝权贵,按东河国令此事要公事公办可也得笑脸相迎,太过火了自然是不好。自己又不是那位抓人不论出处,也不管犯没犯事就拿老虎凳、辣椒水、红烙铁招呼怀疑对象使之惨不忍睹被称作辣手阎王的南州捕司,也不是那位做事顾前顾后左盼右顾平时只为老好人甚至连当今东河国国主也称呼他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儿。
可奈何刘雪这人平时实在不注重修习深藏脸色的功夫,来时想装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笑脸,但实在可惜的是她这笑更像是睥睨一般,倒还不如不笑,在沧川交界当了三年差没有丝毫升迁迹象打算一直干到老后回家找个老婆生娃过日子的王副司深知他女上司的脾性,来时也曾劝她说,这为官无论大小须有一张可随意控制变化的脸,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叫喜不上面,悲不覆颜。但如此这般不尽人意教人一看便知真假的伪装还不如卸掉。
可刘雪却嘴硬道:“我能亲自去便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若是教你们去那晶宝楼中直接弄得个鸡飞狗跳他也不能把我如何了。”
每日便是微笑脸连这次也不例外的钟文洲倒是没有对刘雪带人直接冲进来有一丝的惊讶,他道:“劳刘捕司挂念了,人无恙只是这楼中的生意怕是耽搁几日。”
刘雪觉得自己这样一直笑,不习惯于是便换了心中所想也是极其舒服的面容,她:“怕不止是耽搁几日了,晶宝楼外已然是一片杀戮地狱,要挨个查清这死者的身份怕是没个一年半载也查不出来,这地虽说是在沧川两洲境内,可按东河国地境分布图而言,这晶宝楼的的确确是在我管辖的沧州境内,还请种少东家包涵。”
钟文洲道:“这些人怕是你们查不到……
刘雪眉毛一挑,道:“哦,难道种少东家知道这些杀手来自何处?”
钟文洲道:“不知,但你看那,”
他目光落在早已化作肉泥的青面獠牙怪上,道:“那人便是此次来这晶宝楼中要杀洪公子那一堆杀手的带头人,被我其中一个朋友的师父一掌拍碎了,刘捕司你看那面具又何不一样?”
刘雪依他所言放眼看去,除了那一副面具里面有些不知所云的纹路之外便再没有什么奇异之处,她道:“你是说纹路?”
钟文洲却摇头道:“非也,你且想一想若是那人一掌便可将人拍成肉泥,可为何这面具却没有丝毫损坏?而且是不是在外面那些黑衣杀手都死的很惨?
刘雪道:“对,每一个都被切成几块,虽是血流成河却没有极其浓烈的血腥味。”
钟文洲的笑意更深了,篮蒨蒨也被他带入其中,见这位富贵公子卖起关子实不像是她心中男子快言快语于是便催促他道:“然后呢?往下说。”
钟文洲道:“这便是其中疑点,既然那青面獠牙鬼整个人连同骨头都化作了一堆泥那么他的面具为何完好无损呢?”
篮蒨蒨焕然大悟她道:“你是说他只是傀儡?”
“对,不但他是傀儡,连那些黑衣人也是傀儡。先前他们明明可以一起上这样的胜算更大,可偏要分两次进攻。在外面的那些黑衣杀手那一身黑衣下怕也是与那面具内侧相似的符文。”
刘雪吩咐两名捕快去查看,果然与钟文洲说的丝毫不差。
听钟文洲分析有理也有据,刘雪道:“依种少东家所言,那这背后之人应是会操纵傀儡术。”
钟文洲道:“所以,刘捕司怕是空跑一趟了。这傀儡术你也是知道的。”
刘雪皱眉,她自然知道这傀儡术,先前她在研习时听她老师讲过这及其诡邪的傀儡术,傀儡术是术法中的一类,有人傀与物傀,皆可相隔千里用傀儡行凶,故此,事后很难找到凶手。
能控制这些傀儡的便叫做傀儡匠或叫傀儡师,有可借一死物将自身精魂暂且寄放的,也有用符文咒语控制的,也有用物来幻化的,总之多不胜数。听过的虽多,可她却是头一回见到过这种傀儡术。
她道:“这种是哪一种?”
篮蒨蒨身为西坛古教的掌灯使听钟文洲一说得出哪一种还不是蛤蟆吃苍蝇一般简单?
她立刻道:“这是应但是‘死煞偶’,是一种用新死之人身体做成的傀儡。施术者将他们唤醒之后,都赋予他们自己独立的想法与意识,以为自己没死,但却要听从施术者的命令,可算是在众多傀儡术中论杀招最强的一种,因傀儡身上的武道修为并不会减弱丝毫。”
“但唯一缺点便是在远处可用草人为媒介控制傀儡不许超过方圆半里。”
刘雪听罢脸色一变立刻吩咐手下的捕快往四周一里寻可疑之人,只留下两个还兀自看着郭又峰与姜灯师侄的名捕快,而郭又峰微笑伫立不动声色,倒是那负剑的姜灯异常不自在,今日所见已经是他活这么大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双肩打颤。
钟文州道:“这两位是在下的朋友……他们是来帮忙的。”
刘雪先是一愣,随后忽然摇头讥笑道:“种少东家竟然会与此等人做朋友,怪不得怪不得。”
钟文洲疑惑道:“如何怪不得?”
刘雪盯着郭又峰一字一句,答非所种文州所问,道:“他可是一个抛妻弃子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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