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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剧情一(算番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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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亚克,本来是一名孤儿,在社会上流浪,偶尔干些临时工的活,也当过小偷——虽然我一次也没有被抓住过。

  不知怎么的,有一天醒过来之后我就在这个叫做SCP基金会的组织里了。

  他们称我为亚克,并说这是我的朋友给我找的新工作。

  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真的是这样的吗?

  不管怎样,这里面的生活比外面好多了,又吃有穿,还有住的地方,每天的工作也很轻松,只是每天的工作很累,必须要盯着一个黑色的雕像——按照他们的说法,叫做SCP—650——盯一天。每天回到我的房间,我都感觉整个眼睛都是酸痛的。

  不过大体上还是不错的,甚至每天都会有免费的蛋糕——被称为SCP—871——可以吃。虽然你必须和两个人分享一块蛋糕,而我怎么也吃不够。但至少比原来的生活好一千倍。

  这天,我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回到我的房间中准备休息,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警报声,好像有人在广播里说着什么,我只听到了几个词语。

  “收容失效”、“Keter”、“迅速撤离”之类的。

  其余的因为门隔音效果很好,我一个字也没听清。

  我正想出去,但却意识到自己没有房间钥匙!

  我心里非常惊慌。听广播里说似乎是出了大事了,而我却被困在房间里了!

  我把手伸到门边想把门打开,这时门却突然自己打开了。

  我跑到走廊上,看到其他D级人员的房间门也同时打开了。

  大家一起疯狂跑了起来。我并不知道出去的路,所以只是跟着别人走。

  然而,随着人流渐渐分散,我意识到其他人也只是在碰运气而已。

  找SCP—871!

  一个念头在我心中出现。

  我必须先给自己准备些吃的才行。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工作肯定是丢了,我必须为自己找好出路。

  我记得前往SCP—871储藏室的路,我在走廊上飞快跑了起来。

  “啊!”

  一声惨叫传来,我意识到附近有人需要帮助。

  去,还是不去?去可能有危险,不去的话......见死不救总觉得不对,而且我确实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便改变方向,朝声源处小心地走去。

  “啊!”

  又一声惨叫,还夹杂着人骨头碎裂的声音。

  很近了,声源就在前面的走廊。

  我悄悄探出头,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走廊上站着三个身穿科学家制服的人,背对着我,正死死地盯着一个黄色混凝土雕像看,脚下还在慢慢地往后退。

  最前面的人似乎戴着一个金属项链,中等身材,不是很高。

  后面两个人有一个长得人高马大,身体健壮,而另一个则瘦弱一些。

  因为后者侧脸对着我的方向,我可以看到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而且不止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他的眼睛睁的很大。

  而三位研究员面前的雕像,乍一看上去像一个长着短胳膊短腿的花生,脸上有五彩的喷漆,画成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大大的眼睛,微笑的小嘴,还有画上去的鼻子和其他对称的画饰。

  再加上短短的末端圆圆的小手,简直就是可爱的典范。

  正当我猜测这个雕像为什么把三位研究员吓成这样时,我看到雕像后面倒着两具研究员的尸体,脖颈整个的扭曲过去,死相惨不忍睹。

  大概就是这个雕像干的?我看向三个研究员,这时那个比较瘦的研究员注意到了我。

  “盯着这个雕像,一定不要转头,看在上帝的份上。”

  这时,那个现在最前面的研究员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我不由自主地闭了下眼。

  传来了一阵磨石声,紧接着又是一声人骨头碎裂的声音。

  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那个研究员已经面朝下倒在了地上,和之前我看到的倒在地上的尸体一模一样,而那个雕像不知何时移动到了他的面前。

  见识了雕像的厉害,我再也不敢乱闭眼了,而另外两位研究员也加快了移动步伐,拐过走廊后拉着我躲到了一个小房间内。

  听着外面磨石声渐渐远去,我们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真是险啊,谢谢你救了我们。”那个瘦一些的研究员带着感激的笑容对我说。

  “不客气,你们基金会对我那么好,我正愁没法报答呢。”我笑着说,“不过,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位研究员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我的号码后,他们又露出了微笑。

  瘦一些的研究员继续道。

  “介绍一下,我是安德鲁博士,他是亚当博士。我们是这个站点新来的工作人员。这座设施的门控系统出了问题,在我们修复门控之前,许多应该被收容起来的SCP都逃出了收容。这也是你可以出来的原因。”

  “我觉得你不该告诉他的。”亚当博士说。

  “亚当博士,我觉得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想要出去的话他必须对现在的情况有些了解。而且......我认为他能帮到我们不少忙。”

  “好吧,随你的便。”亚当博士似乎还是不怎么乐意的样子。

  在给我简要的解释了SCP的含义、基金会的工作范围之后,安德鲁博士继续说着。

  “我们在SCP收容失效发生后,因为我们不认识路,所以只能凭印象走。结果在这里被SCP-173袭击了。对了,SCP-173就是那个雕像,会在没有人注视的时候高速移动去扭断附近人的脖子。你呢,亚克?”

  我把我的情况简要说明了一下。

  毕竟这种情况确实没什么好隐瞒的。

  “好的,那我们就为了能活着出去而一起努力吧。”安德鲁博士最后对我说。

  “这个收容间里的SCP是什么?”

  我问两位研究员。我们身后有两扇已打开的相对的门,左边的门上写着“SCP-018”,右边的门上写着“SCP-714”。

  “SCP-018是一个弹性极强的弹力球,SCP-714是一个带上之后就会感到很疲惫的玉戒指。”亚当博士回答道,“拿上SCP-714吧,它可以让我们免受很多精神类SCP的效果影响。”

  “弹力球?”

  我拿起了SCP-018。这是一个红色的弹力球,看上去似乎还不错。

  它是Euclid级项目,不过我觉得它可能没什么太大危险。

  “赶紧放回去。”亚当博士说。

  “为什么?我还想把它当作防身武器来用呢。”我有些不情愿,从口袋里拿出了SCP-018,却一不小心脱手了。

  球弹到地上,一蹦就达到了我的头顶。

  “你明白了吧。这个球会越弹越高。”

  安德鲁博士伸出手想去抓住SCP-018,然而他没能抓住弹力球,反而一拨把球拨到了墙上。

  球弹回来,正砸中安德鲁博士前胸口,打得他一个趔趄。

  球向我飞来,我下意识一挡,却还是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球掉到地上,又弹了老高,亚当博士跳起想要抓住它,却很不幸,没有抓住,反而让球弹得更高了,撞到了屋顶。

  球开始下落。

  我瞅准机会,借助当时我当小偷时练就的身手一跃而起,接住了弹力球。

  不过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和接到了一个铅球一样,整只手被压了下去。

  亚当博士赶紧扶住我,好在他力气大,我们两个人合力稳住了失控的SCP-018,没有让它脱手。

  “我觉得你不该拿的。”安德鲁博士捂着他被狠狠打了一下的胸口。

  “我看他是个Euclid级我才敢动的。”我把SCP-018放回了收容间

  “绝对不能用等级来判断一个SCP是否危险,举个例子,SCP-173和SCP-650都是Euclid,你看这两个危险性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亚当博士从收容室中拿出SCP-714说。

  “好吧,抱歉,我之后会注意的。保证不再乱碰Euclid级的了,可以吗?”

  “我觉得,你应该树立一种‘基金会里只有Keter一种等级’的观念,这是有助于你活下来的。”安德鲁博士半开玩笑地说。

  我表面上点点头认同了,在心里给了安德鲁博士一个大大的白眼。

  “两位,SCP-173已经走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去了?”亚当博士不知何时已打开了收容间门,向外张望着。

  “现在门禁系统已经都废了,我们怎么出去啊?”我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

  “可以出去的方法很多,比如找SCP们帮忙,有很多SCP都是可以帮我们出去的。比如SCP-005,SCP-063之类的。”安德鲁博士回答。

  “安德鲁博士,你敢用SCP-063出去我就敢对基金会的人说你破坏设施。”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我们去找SCP-005去吧。事不宜迟啊。”

  “SCP-005你知道在哪里?”

  “它不是我负责的项目,不过我相信我能找到它的。去safe级物品收容区的路我还是知道该怎么走的。”安德鲁博士自信地说。

  我彻底被这种自信折服了,不过好歹他也是一个研究员,懂的肯定比我多吧。还是先跟着一起走吧。

  在设施里拐了几个弯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像餐厅的房间里。这里肯定不是收容间,SCP-005也肯定不会在这里。我正疑惑安德鲁博士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时,我看到安德鲁博士走到了一台咖啡机前。

  难道他就是想喝咖啡了吗?

  我有些发懵,不过我看到一向严肃的亚当博士也走到了咖啡机前,便意识到这台咖啡机不一般。

  这台咖啡机非常奇怪,它没有显示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键盘。

  难道还要自己输入想要喝的东西吗?

  我不大明白。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吧。我对自己说。只见两位博士在键盘上输入“生命”,然后把输出的液体喝了下去。

  “这是什么玩意?”

  “SCP-294,万能咖啡机,可以给出你想要的任何液体。”安德鲁博士放下杯子解释道。

  这么神奇?我不禁想要试一试。

  我学着两位博士的样子输入“一杯生命”,喝了下去。

  出乎意料,什么味道都没有。

  “这有什么用吗?”我问安德鲁博士。

  “你现在就有两条命了。”安德鲁博士解释。

  “为什么不来更多的生命呢,直接来一杯永恒不好吗?”

  安德鲁博士苦笑。

  “永恒的力量是无药可解的,相信我,物极必反,永恒的生命听起来很美妙,实际上等你拥有了之后,你会发现,那种想死但是死不了的感觉是非常痛苦的,就像......!!!”

  看到安德鲁博士的表情渐渐转为阴暗,亚当博士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963!我光顾着躲雕像去了,忘记了SCP-963还在Bright博士脖子上呢!”

  “回去拿吧,安德鲁博士,你总是要为你的失误付出代价的。”

  “什么叫做回去拿?我还想多活几年!”

  “那你可以把整具尸体搬着和我们一起走,选一个吧。”

  安德鲁博士刚想说点什么,可是就在他想要说话时,电话铃声响彻整个餐厅。

  “喂?”安德鲁博士接起了电话。

  “安德鲁博士,你们跑哪去了,说好的在设施外碰头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一个焦急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啊,是White博士,我还在设施里。我们迷路了,又碰到了SCP-173的突袭,所以没能及时赶到。”

  “SCP-173?!它跑出来了?你们没人出事吧?”White博士的情绪更激动了,可以听出来她几乎是喊着说出这句话的。

  “事实上,除了我和亚当博士被路过的亚克救了一命之外,其他人都......”安德鲁博士低下了头,似乎情绪转向了低落。

  “额,好吧,但愿他们一路走好。”

  White博士顿了顿。

  “其实我打电话来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关于这次大规模收容失效的处理方案出来了,大多数人认为直接毁掉整个设施是一种比较稳妥的方案。所以我认为留给你逃出设施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你们能尽快逃离。”

  “什么?!”

  听到这句话,我们三个人都非常震惊。

  毁掉整个设施?!

  我们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我们可能就要被连同这座设施里的众多SCP们一起被清除掉了!

  不过好在亚当博士保持了清醒,在我和安德鲁博士还沉浸在难以置信中时。

  他一把抢过电话,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回应道。

  “White博士,告诉他们,他们不能这样做。毁掉整个设施会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

  “但是这似乎是最后的办法了,太多非常危险的SCP,比如SCP-106,SCP-457,SCP-939,SCP-035,SCP-020,SCP-353,SCP-966都跑了——何况设施里面还有不少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来上一下子——直接进入设施进行重新收容工作已经几乎不可能了。”

  “唔,我想我们可以试着重新收容或者是处决一些SCP,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毁掉设施?”

  “大概五六个小时之后,在他们把需要转移的SCP全部撤离之后。你们还是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做点什么来改变他们的主意的。我要说的就这些了,事不宜迟,赶紧行动吧。”White博士说完就挂了电话。

  “走吧,去武器库。”亚当博士往餐厅门外走去,并招手示意我们跟上去,“SCP-005等会再去找吧,我们得先保证自己生命安全啊。”

  “那个,我们真的可以把那些SCP都收容起来吗?我觉得不大可能呢。”我问道。

  “不要把SCP想得都那么神,实际上我们还是可以干掉或是收容起来很多逃跑的SCP的。”安德鲁博士说。他又恢复了之前那种调皮的神情,“处决SCP,可以试试。我还从没有感受过处决SCP的感觉呢。”他小声地嘀咕着。

  “安德鲁博士,我们的宗旨是控制,收容,保护,不要整天满脑子想着这些东西。虽然这是特殊情况,但是在条件允许之下我们还是尽可能地收容SCP。”

  亚当博士突然的发话吓了安德鲁博士吓得全身一激灵。虽然安德鲁博士不再说话了,但是他脸上那种心有不甘的表情告诉我,在他脑子里没有条件允许这回事。

  亚当博士叹了一口气。

  “这家伙,总是这样莽......”

  安德鲁博士似乎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个人低着头默默的走路,完全没有听见这句话——或者是听见了也不去反驳。

  一路上,我们三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都没怎么说话,一路不语地来到了一个楼梯间旁。

  “武器库就在下面了。”亚当博士回过头来,“亚克,你先下去探探路吧。小心点,不要发出太大声音,最好一级一级地下,别被SCP们发现了。”

  为什么是我去探路?

  我心中有些不平。

  不过我仍然走下了楼梯,并默念着刚才亚当博士嘱托我的话。

  为了尽可能不发出声音,一级一级的下楼梯。

  可就在我迈下最后一级台阶时,我突然感觉自己在极速下坠,好像从一个很高的地方掉下来一样,而且也不是在基金会中了,而是在一个陡峭而险峻的山谷中。

  我下落的越来越快,我心想这下完了,我肯定要在这里被摔成肉饼。

  但是预计的与地面的撞击并没有发生,在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之前,我又回到了我原本走过的楼梯上,又回到了原本下楼梯的正常动作。

  是幻觉吗?我对自己说。然而下一秒我意识到那不是幻觉,那种因为高速下落带来的不适感仍然存在,这种不适感让我无法很好地站立,只能扶着墙勉强站着。

  “亚克,你还好吗?”安德鲁博士的声音响起。“你刚才突然大喊了一声,发生什么了?”下一秒,安德鲁博士和亚当博士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间的平台上。

  “我刚才走着走着楼梯突然被传送到了一个山谷里,我感觉自己在往下落,幸好在着地前我回来了,否则我非得摔死不可。”

  “这......”两位博士交换一个疑惑的眼神,相继走下了楼梯,不过安德鲁博士在下到最后两级时,习惯性的一步想要迈到底——

  亚当博士突然睁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而安德鲁博士则在鞋接触地板的一刻向前倒去,我急忙走上前去接住他。他似乎状态非常不好,面色苍白,呼吸急促,用右手扶着额头,过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看看,这就是不好好下楼的后果。”亚当博士耸耸肩。

  “鬼知道SCP-2403会突然在这里冒出来啊!”安德鲁博士有些不平。

  “不过这种SCP突然在这里出现,我总觉得有点不大正常。”亚当博士无视了安德鲁博士的牢骚,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想事情比想象的要复杂,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亚当博士最后总结道,说完他就进了武器库。

  武器库内

  “所以我们应该拿什么武器呢?”我看着整个房间里琳琅满目的各种枪械刀具,一时竟不知该选择哪一种,“对了,SCP们的抗伤害能力很高吧,这些武器真的有用吗?”

  “其实吧,能被打死的SCP,基本上用这些武器就可以差不多了,如果这些武器还打不死的话,......跑就行。”

  “跑?那是不是就晚了?”

  “放心,能多活一会总是好的。”

  “......”

  众人有说有笑的走出武器库,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MK25手枪,亚当博士还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医疗箱。

  “以你们两个人的风格,这东西肯定能用得上。”

  根据安德鲁博士所说,对付大多数这个设施里能打死的SCP们,手枪差不多就够用了。

  “所以,SCP-005在哪一层?”我向安德鲁博士问道,这鬼地方我不是很想待了。

  “它大概也许可能就在这一层。”

  “......”

  习惯了安德鲁博士一贯的不靠谱,我也没说什么。

  只是在心中把我们能活着逃出的希望又减了一半。

  走了一会,前方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打斗声,还有两个人的争吵声,听起来他们在激烈的争论些什么。

  几秒钟后,一声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和一声惨叫从不远处走廊里传来,我们三人交换一个眼神,肯定是出事了!下一秒,我们三人全都大步地向声源跑去。

  我们来到声源处的走廊,刚一探头,我们就看到一个身穿D级人员制服的人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他的右手腕上带着一个金属手环,左手抓着一块D级人员制服的碎布。

  碎布边缘有被撕扯的痕迹,看起来这个人和别人发生了打斗,被人打晕在了这里。他倒地的地方正对着一个收容间,收容间的门上写有“SCP-012”字样。

  “我的天哪!他是......”

  安德鲁博士激动的大喊,但他很快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

  亚当博士迅速把D级摇醒,他一睁开眼睛,就立刻宛如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从地上弹起来,飞进了旁边的门里。

  我刚要跟上去,亚当博士一把拦住我,他戴上之前在收容间里发现的SCP-714,一同也冲进了SCP-012收容间。

  过了一分多钟,两人才走出来,抱着另一个昏迷的D级人员,他的右手腕上有非常大的一道伤口,大片大片地往外流着血。

  亚当博士迅速摘下戒指,打开医疗箱,以非常娴熟的操作对他进行急救。

  “他没事吧?”

  从安德鲁博士口中得知了SCP-012性质的我不禁为之前的D级担忧起来。

  但是他似乎并未被SCP-012影响,胳膊上一道伤口都没有。

  “放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手腕上是SCP-148心灵遮断合金,应该能帮助他抵御SCP-012的影响了。

  对吧,杰弗里?”安德鲁博士冲着那个D级笑了笑。

  “嗯,大概吧,这是我在我房间门口捡的。不过我的朋友就没这么幸运了......SCP-012不知道被什么人扔到了收容间外面,结果他不知道就走进去了......我拖了他很久也没有拖动,只把他衣服扯掉了一块。然后他一用力把我打飞了,再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对了,我朋友怎么样了?”

  看到亚当博士从地上站起,杰弗里连忙问。

  “好多了,至少止住血了。幸好我们来的及时,如果让他再自残下去,他就要割到大动脉了,那时候我就真的救不了他了。对了,杰弗里,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呆在房间里吗,为什么要跑出来?在这个设施里随便走动是很危险的,你了解一些关于SCP的知识,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才对。”

  “因为我并不觉得自己会有事啊。你们想,之前那么多次危险的实验我都挺过去了。而且......今天我发现了这个。”

  杰弗里笑着举起一张文档。

  文档上有他的照片,但是在“项目名称”一栏上写着SCP-181 。这个D级人员是SCP?我吃了一惊。

  两位博士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杰弗里,你是从哪里弄到这张纸的?”

  “我房间的门外。”

  安德鲁博士深吸一口气,收敛了他平时的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严肃地对杰弗里,或者说SCP-181。

  “既然这样,SCP-181,我们就不遮掩了,你要把你知道的东西全都告诉我们,这对你有好处。否则......”

  安德鲁博士抬了抬手里的手枪。

  “当然,如果你肯合作,我们也会尽可能地帮你。我手里有这座设施的部分地图,还有一部SCP检测仪(没电的),我想你和你的朋友应该是很需要这些的。”

  “没问题,成交。当时我正在我的房间里休息......”SCP-181开始了回忆。

  在SCP-181开始叙述前,安德鲁博士对着亚当博士耳语了几句,起身离开了。离开前安德鲁博士征得许可后带走了SCP-181一直带着的手环。

  ——————

  今天下午,我和往常一样在我的房间里休息,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警报声。

  我心想,这是又出了什么事啦?上次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我原来呆的设施里有许多怪物跑了出来,然后我被人强行带走来到了这里,这次是不是自然会有人把我带离这里呢。

  可我左等右等,并没有人来。

  这次看来要靠自己了。

  我轻轻地一推门,门竟然自己开了。

  我来到了我房间外的走廊里,这里已经是空无一人,原先都有警卫把守的地方,现在也都无人在岗。我很轻易地就溜了出去。

  离开前,我看见地上放着一份文件,上面好像有一个很像是我的人的照片。

  我便弯腰捡起文件,不错,那正是我的照片。但是上面既没有注上我的姓名,也没有我的D级人员编号。

  似乎是名字的地方只写着“项目编号:SCP-181”。

  我......是个......SCP?

  我有些不大相信。但是,随着阅读文档,我的疑虑被打消了一些。

  毕竟我之前能在那么多次危险的实验中幸存下来,连我自己也觉得我可能是幸运的有点过头了。

  我收好文档,开始沿着走廊漫无目的往前走,期望着能遇上某个人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下一步我该干些什么。

  然而,过了很长时间,我仍然没有看见一个人。

  就在我怀疑是不是所有人都已经从站点撤离出去时,我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前面的那个D级人员,把手举起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我回过头,看见一个警卫拿枪指着我。

  我顺从地把手举起来,带着几分求饶的语气对着警卫说。

  “不要,先生!不要开枪,我只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你的房间去,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可是......”

  “没有可是!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然我就开枪了!赶紧给我回去!”

  警卫显得有些不耐烦,几乎想要扣下扳机。

  我刚想说这是不公平的,就听见了一阵可怕的怪笑声在走廊中回响起来。

  警卫的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我心中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就在警卫因为突然出现的声音而分心的时候,我转头就跑。

  警卫连忙开枪,但一枪都没有打中我。枪声戛然而止,伴随着警卫的惨叫声和先前那个怪笑声笑得更加放肆,我心中暗叫不妙。

  回头一看,果然,警卫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一大滩黑色的粘液。一个全身覆盖满黑色物质的身体高度腐烂的老人站在粘液上,带着一脸邪恶的坏笑,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过来。

  所幸他速度并不是很快,似乎远远跟不上我的奔跑速度。所以我转过头去继续没命地跑,再回头时他果然不见了。

  正当我以为逃过一劫时,我感觉到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然后直接把我拖入了地底。伴随的还有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痛。

  ......

  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已经不在设施里了。这是一个巨大而又可怕的空间,四周的墙壁上有大块大块的猩红的血迹,和更多的难以名状的复杂图形。

  墙壁和地板是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材料制作的,摸起来有一种奇怪的又软又硬的感觉。

  我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大厅一样的房间,四周分布着许多条走廊,通向周围不同的房间。

  但是由于这里光线极为昏暗,我无法看清楚四周的房间里究竟有些什么。

  空气是安静而凝固一般的,没有一丝风,但也并不让人感到闷热。

  我试探着走了几步,感到脚踝处又传来了一阵彻骨的疼痛。

  我把裤腿翻上去,才发现自己的脚踝处受了很严重的伤。

  没办法,我身上一点药也没有,只得一瘸一拐地走路。

  反正我不认识路,就随便选一条走廊走吧。

  我看见有一条走廊的地上放这一个金属手环,心想可能是有人走过这里。

  然而,我听到走廊对面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那个家伙追来了吗?不对,在我的印象里他似乎是没有任何脚步声的。

  尽管这样,我还是提高了警惕,摆出防御的姿势,随时准备战斗或是逃跑。

  然而,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和我一样走路一瘸一拐的D级人员。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过去扶他。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在我们的目光对上的一刹那,我们同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我们之前一起做过许多次实验,算是半个老熟人了。

  现在在这里遇到,实在是意外之至。

  我难掩内心的喜悦之情,有些激动。

  “卡尔,你怎么在这里啊?”

  “还能怎么在这里?被SCP-106抓来的呗。自从上次测试完之后,我就被调到了这家伙的研究部门。结果今天刚好他逃出了收容,结果我们当然是首当其冲。”

  卡尔苦笑道。

  “这家伙是SCP-106吗......”

  我似乎听说过这个编号。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卡尔啊,你找到这里的出口了吗?”

  “没有呢,你看,我腿脚现在并不是很好。为了能更好的抓住猎物,SCP-106通常会想办法限制猎物的移动。”

  “好吧,那就让我们一起找找看吧。”我跃跃欲试。

  然后,我们便迈着宛如喝醉了一般的步伐,一点点地向前走去。

  虽然这里并不是很热,不过可能是一直在用受伤的腿脚走路的原因,我们都出了不少汗。

  然而由于这里的地形太过于复杂,我们仍然没有找到出口。

  这时,我听到了SCP-106的邪笑声,从一条走廊深处传来。

  “快点,他要追来了!”

  我们赶紧加速。

  但是由于腿伤的缘故,实际上走得也并不是多快。

  身后的魔音不但没有拉大距离,反而一点一点的靠近了。

  我不愿再回忆起SCP-106那个魔鬼般的表情,只是拉着卡尔一个劲地狂跑。

  我们吃力地奔跑着,想要逃开追捕,然而SCP-106就像是在玩弄我们一样,身后的笑声一直保持在似远似近的距离上。

  我们不敢掉以轻心,也不止一次地猜测他可能不是在追我们。

  我们的体力一点点的消耗殆尽,受了伤的双腿,自然是支撑不起来长途的逃跑的。

  也许是看出了我们的疲惫,笑声变的更加的得意,仿佛在对我们说。

  “跑啊,你们不是很能跑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你们这次怎么跑!”

  SCP-106的笑声突然逼近,我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他刚才只是在享受追捕的乐趣,并没有用全力和我们跑?

  “前面......可能是......出口......”

  卡尔气喘吁吁地说。我心中闪过一线希望,但是SCP-106似乎也听见了这句话,因为笑声又近了。

  似乎转过走廊就能遇到。

  “跑!”我大喊。我们开始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大速度跑了起来。

  “杰弗里,你看前面是不是一个坑......啊!”

  “你说的太晚了!”

  我们被绊了一跤,双双扑倒在地上。

  我感觉SCP-106的笑声已经近在身后了。

  事实上,几秒后,SCP-106带着他那标志性的阴阳怪气的笑声和一种猎手玩弄过猎物之后的邪笑出现在了身后不远处的拐角。

  见到我们,他像是知道我们已经无路可逃,不紧不慢,一小步一小步的向我们靠近。

  我们一时无法站起,只能坐在地上一点点往后挪。

  我们两人对视一眼,可以看出卡尔很慌乱,我想我那时的表情也是一样。

  SCP-106离我们只剩十米左右了。

  我的右手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把瑞士军刀。

  真是的,这能有什么用啊。我打开瑞士军刀,心想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毕竟能对他造成一点伤害也是好的。

  【“我想我当时可能已经被吓疯了”——SCP-181补充道。】

  结果,令我意外的是,从瑞士军刀里拉出来一个手电筒。

  什么情况?!

  我愣了一秒,但卡尔看到了我手里的手电筒之后,立马夺过去,对着SCP-106就照。

  SCP-106那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惧,虽然只有隔着四五米,但是他好像在犹豫要不要过来。

  见到手电筒起了作用,卡尔连忙把手电调到强光,这下效果就非常显著了,SCP-106向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然后就迅速躲进了旁边的走廊里。

  卡尔用手电筒照着,我们慢慢移动到了出口处。

  ——

  不错,这里确实是设施,不过我们是在哪里?

  我环顾四周,这个地方我从没有来过。这里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的角落里摆着一个资料柜,里面放着一份资料和一些其他的东西。

  墙边还放着一台控制器。

  另外,窗外有一个巨大的方形房间,不与任何其它房间相连,而且这个房间是用金属建造的,和别的房间很不一样,这肯定是某个SCP的收容室了。

  卡尔向周围看了看,认出了这里是SCP-106的收容室。

  柜子里的资料就是他的研究报告。

  “之后可能还会遇到,先看看他有什么弱点。”

  我打开柜门拿出了文档,仔细地看起来。

  卡尔注意到了文档上一处写着“再收容程序”的字样,便和我一起阅读起来。

  重新收容SCP-106需要——

  一、一个人进入SCP-106收容室,并把腿伸到机器上的铁管中。

  我们看向那台机器,上面的监控画面显示着一个四壁充满了黑色腐蚀物的房间,那里大概就是SCP-106的收容间了吧。

  另外,我看到房间一角放着一台巨大的机器,机器上已经有一个D级人员了。

  他此刻正在摆弄着腿上固定用的铁管,似乎是想要寻找把铁管从腿上弄下来的方法。

  “二、打开广播。”我打开了广播。

  “三、打开腿骨粉碎机。”

  我想要拉下拉杆的手一下子停在那里。

  腿骨粉碎机?

  那个铁管装置吗?

  是不是拉下拉杆,那个D级人员的腿就会被粉碎掉来吸引SCP-106的注意?

  我有些于心不忍,便打开了和房间里的对讲。

  “hello?有人在那里吗?”

  “你......是谁?算了,不管你是谁,赶紧把我放出去,这地方我一秒钟也不想待了。”

  那个D级人员抬起头来,但是监控可能已经被腐蚀了,所以我看不清他的具体面部表情。

  卡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对着对讲试探性地问。

  “你是D-7354吗?”

  “你认识他?”我小声说。

  “他是我在设施里的一个好朋友。”卡尔小声说。

  “你是?”D-7354思考了一会,然后又抬起头来,“我想起来了,你是卡尔啊!太好了,老兄,快放我出去。这地方太可怕了。”

  “额......我当然能放你出去,不过......老兄,你出来了也不见得能比里面好多少啊。”

  “何以见得?”

  卡尔把我们刚才的经历给D-7354说了一遍,“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所以......算了,一起做过那么多次测试了,要死也得死在一起。”

  说完他就不顾我的阻拦打开了装置铁环。

  “抱歉了,杰弗里,我真的不想失去他,如果可以,我可以自己进去。不过我真的不想牺牲掉他。”

  “不至于吧,大规模收容失效?那么说设施里很危险啊。我现在在哪里?”

  “SCP-106的收容间。”

  “刚才追你们那家伙?”

  “是的。而且我们刚刚看了文档,如果有一个人进到他的收容间里当诱饵,就可以把他重新收容起来。”

  “与我何干?等等......你们不会是要把他收容起来吧?”

  “是的,因为我们再也不想被SCP-106抓住了,你知道,我们差点丢了命。不过既然你不想被当做诱饵,我也不是很想强求。”

  “如果我不做诱饵是不是就收容不起来他?”

  “不一定,我们也可以进去。”

  “......”

  谁知D-7354走到门边时陷入了犹豫,卡尔一脸疑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半晌,出乎我们意料的是,D-7354又回到了装置上。

  “你想干啥?”

  “打开装置。”D-7354一脸的平静,“我不能再让你们受SCP-106的威胁了。从你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他确实对你们来说是个巨大的危险,所以我不能坐视不管。卡尔,听我一句话,打开装置,你们就可以把SCP-106收容起来了。”

  “不行!我不想让你......”

  卡尔喊了出来。

  “卡尔,别跟个什么似的,做事这么磨叽,赶紧的,速战速决。”

  卡尔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并没有去拉拉杆的意思。见装置迟迟没有启动,D-7354有些心急。

  “没事,拉下拉杆吧。外面那么危险,我出去了估计也只是死在别的怪物手里。既然结果都一样,我还不如死的有价值点。所以,卡尔,不要再犹豫了,满足你老朋友的最后一个心愿吧,他想让你们更安全的跑出去。难道只允许你关心我,不允许我反过来关心你?”

  “可是......你......”

  “不用担心我!说了多少次了没事没事。拉下去吧,再拖着对我们都没有任何好处。”

  我看到卡尔的眼角已经有了泪光,但他双手握拳,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一只手搭在拉杆上,但仍然无法下定决心去拉。

  他全身微微颤抖,面色阴沉的可怕。

  我真担心他会突然情绪失控。

  “怎么还不拉?这不是我认识的卡尔啊?麻溜的,速战速决。”

  半分钟后,卡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用尽全力拉下了拉杆。

  下一秒,卡尔的哭声彻底被惨叫声淹没。

  卡尔半蹲在地上,头埋在了胳膊之中。这时我看到SCP-106出现在屏幕里,便赶紧拉下了拉杆。

  装置悬浮了起来,看上去SCP-106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

  “SCP-106收容成功。”

  在收容室里明亮的光线下,显示屏上的字显得有些暗淡。

  原来收容间里的惨叫声和怪笑声都消失了,收容室里是那么的安静,只能听到一阵微弱的啜泣声。

  “走吧,在这里耽搁着也没用。”

  卡尔终于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

  沉默,可怕的沉默。

  一时间SCP-012收容室门前的空气静得可怕。

  SCP-181低着头,陷入了消沉。

  我也被这个故事深深地感染,蹲在那里久久不能站起。

  等等,是不是我单纯的腿蹲麻了。

  见SCP-181不再说话,亚当博士和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安德鲁博士低声交谈了一会,然后亚当博士走上前去,拍拍SCP-181的肩,面色温和地对他说。

  “我们会给D-7354应有的报答的。为了让他不白白牺牲,你们也一定要活着出去。但我觉得你们现在的状态,对你们逃出去可能有些困难。所以,不如......做一个记忆删除可能会对你们有好处。”

  “也许吧,但我并不想。”

  “181,你要知道,你还在其次,可是他......”

  安德鲁博士也走上前,看着仍然躺在地上的卡尔。

  “我觉得他的精神可能已经崩溃了,如果不这样的话他可能会干出更加疯狂的事来。而且我们保证,你们出去之后我们会把记忆再补回去的。”

  SCP-181看看安德鲁博士,又看看卡尔,然后低头思索了一会。

  他嘴唇轻轻张合着,像是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终于,他抬起头,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抱起卡尔,回头问我们。

  “怎样进行记忆删除?我去试试。”

  “记忆删除一个人可能不太好办,这样吧,我跟着你一起去,也防止路上遇到危险。”

  亚当博士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猎枪,再一看,安德鲁博士手里也有一把。

  看来他们还是对我不放心啊,自己偷偷拿了猎枪也不和我说。

  我看着腰间别着的手枪,心里有些不平。

  SCP-181又思索一会同意了。

  目送三人的背影离开,安德鲁博士对我说着。

  “我们也要为我们的逃跑计划做准备了。走吧。”

  他扬了扬手中的地图。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这让我感到有些诧异。

  按理来说应该有不少SCP突破了收容才对啊。

  看安德鲁博士步履匆匆的样子也能看得出他急于快些找到SCP-005出去。

  不过为什么一个也没有遇到呢?

  还是这附近收容的恰好是比较安全的SCP?

  由于腿蹲太久了有些不舒服,我走得有些慢,渐渐落在了后面。

  “等等,我腿蹲的有点麻了,走不快。”

  望着远在我身前十几米处的安德鲁博士,我实在觉得双腿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样。

  “坚持一下,快到了。”

  安德鲁博士把门卡放在门边的机器上,但是滴的一声,门只是动了动,并没有打开。

  我也就有机会重新跟上安德鲁博士。

  “这门不会坏掉了吧?!”

  安德鲁博士不耐烦地又刷了几遍,但门仍然只是动了动,并没有打开。

  安德鲁博士有点恼了,一脚踢在门上。

  随后他的表情告诉我这门非常硬,他不甘心地又踢了一脚,一阵尖锐而刺耳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门终于向两边慢慢地打开。

  但是打开到一半,嘎吱一声,门彻底不动了。

  安德鲁博士又向门踢去,门突然又动了一下,安德鲁博士一脚踢空,差点摔倒。

  “啊!!!!看我不拆了这破门!!!!!”

  “冷静冷静,别把SCP引来了。”

  “我【数据删除】的没法冷静!!”

  “你能拿这扇门怎么样?”

  “我能......我......我......”

  安德鲁博士瞬间就停止了扑腾,带着一脸小孩赌气搬的神情从门缝间穿了过去。

  临走前又狠狠踹了一脚门。

  我无奈的摇摇头,已经习惯了安德鲁博士这种常规的操作。

  幸好没有SCP接近,而地图上标注显示离SCP-005只有三扇门了。

  安德鲁博士用权限卡打开走廊的一扇门,这是一个不长的走廊,其中有两扇对开的门。

  安德鲁博士走向左边的门,用门卡打开,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小小的隔间,在我们走进来时,身后的门自动关上了。

  这让我不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安德鲁博士打开SCP-005的收容门——

  门后是另一条走廊。

  我满脸诧异,然后转头看安德鲁博士也一脸的莫名其妙。

  地图上明确标注了这里是SCP-005,怎么会是一条走廊呢?

  安德鲁博士试探着走进走廊,然后继续打开面前的门。

  我紧随其后。原来小隔间的门在我离开后也自动迅速关上了。

  面前的门通向另一个小隔间。

  我们走进去,然后继续打开隔间对面的门,又是一条走廊,和之前的那两条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不,不是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就是没有任何差别!这完全是三条一模一样的走廊!

  “这......不可能......明明地图上标注了……”我喃喃自语道。

  “SCP-005收容到这里的时候我来这里看过,那时候这里还很正常来着......”

  安德鲁博士眉头紧皱,也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随后,他让我在原地等候,然后自己继续开门进入。

  结果很快,他的声音就出现在隔间里。

  “嘿,这门打不开。”

  “打不开?你再踢一脚试试?”

  “不,这不是因为门坏掉了而打不开,而是......这扇门一切正常,并没有任何损坏的迹象,但是就是不知道为啥没办法打开。”

  “哦?我看看?”

  说来也怪,就在我后脚踏进隔间的一刹那,那扇原本怎么也打不开的门竟然打开了,而门后依然是和原先三条一模一样的走廊。

  而再回头看时,我刚才走进来的门不知何时关上了,安德鲁博士又试了试,奇怪的是,刚才还一切正常的门,现在就如同突然出了什么问题,死活也打不开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安德鲁博士更加惊讶了。

  “我想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等等......博士!你的......门卡!”

  我无意中瞥见了安德鲁博士手中一直拿着的门卡,大声喊了出来。

  上面已经不是原本的“3”这个数字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5”,而且颜色也不对了。

  “五级权限卡?!”安德鲁博士更加惊讶了。这......怎么可能呢?他只不过是一个高级研究员而已,怎么可能拥有基金会的最高权限呢?

  我们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不祥感,迅速离开了走廊。幸好,走廊里并没有变化,对面的那扇门仍然保持着被安德鲁博士踢坏的样子......

  等等......

  “这不对啊!我们明明已经走了几条走廊了啊?怎么可能还在原地呢?”我大惊。

  “我想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是SCP-970,无尽回廊,在你横穿受它影响的地区时会不断把你传送回起点。而且这个SCP表现出了对信息的修改的能力,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我的门卡会变成五级卡了。”

  “但是这个SCP......它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况且......我觉得这种空间上的异常应该无法移动才对。”

  “事实上,这里原来并不是SCP-970影响地区,我猜是有人想阻止我们拿到SCP-005。”

  “就一把钥匙,谁不想让我们拿到直接拿走不就好了吗?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吗?对了,005对面收容着什么?”

  “SCP-005对面?只是一个废弃的仓库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这样啊......”我还是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我们回去吧。”安德鲁博士往我们来的路走去。下一秒,他一下子立在了那里——

  “但愿SCP-970不要把我门卡里的身份信息修改掉。”

  “但愿吧——”我话音未落,我面前突然闪了一下,不是眨眼。我刚想问发生了什么,我的视野整个黑了下去。

  “等等,这是?停电了?!不会吧!”

  “电力系统出了什么问题吗?最近的电力控制室在哪里?”我努力保持了冷静,向安德鲁博士问道。

  “等等,不先和亚当博士汇合了?自己行动很危险的。”

  安德鲁博士压低了声音。

  “而且我觉得这次停电事出蹊跷,按理说主要电源停电之后设施里是有备用电源的,而且不止一处,有些备用电源藏得还非常隐蔽。

  也就是说,除非想要关闭电源的人非常了解设施里的电力系统,否则不可能会发生停电事故的。”

  安德鲁博士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发生大规模收容失效之后想要切断电源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希望引发更大规模的混乱,而且这个人还对设施里的电力系统非常了解......

  我看向安德鲁博士,他双目无神,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应该也想到是怎么回事了吧。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一言不发的招呼我往回走。

  一路上我们没有言语,四周是一片寂静的黑暗,没有任何声响。

  虽然我想我应该为之感到高兴,因为这表明附近很可能并没有SCP,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种不安全感,总觉得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潜伏着,正等待着我们松懈趁机向我们扑来。

  这种不安感一直持续到我们在仓库门前与亚当博士碰头也没有消散。

  亚当博士给我们每人一个夜视仪,并表示记忆删除非常成功。

  时间不等人,得知双方都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后,我们迅速赶往附近的主电力控制室。

  来到电力控制室时已是晚上八点,电力控制室里一片狼藉,控制台被彻底破坏,机器外壳上破了一个大洞,透过大洞可以看出来里面的许多电线也被不知怎样弄断了。

  电源开关不翼而飞,根据破坏情况来看,短时间内修复电力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亚当博士确认了电线中已经没有电流后,蹲下身子开始查看破坏者是否留下了什么痕迹。

  我和安德鲁博士试图找出破坏者留下来的脚印,但是除了地上的几个不起眼的小坑外,我们什么也没找到。

  另一边,亚当博士也站起身来,遗憾的说他并没有发现破坏者留下的可以表明其破坏工具的线索。

  机器外壳,电源开关和电线的切口都非常齐整,而且无论是被破坏的机器外壳还是被切下来的电线,全都莫名消失了,现场没有任何被遗留下来的电线或者金属。

  要说破坏者自己拿走了吧,谁会闲得无聊身上带着这些东西跑路呢?

  不过这可能是唯一能解释它们失踪的原因了。

  我见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发现了,就打开了电力室的门。

  然而,设施里响起了轻轻的,但是令人恐惧的磨石声。

  从右边的走廊里传来,一点点地接近了我们。

  SCP-173又来了!

  我探出头去,想要确定SCP-173是否已经发现了我们。

  “等等,不要乱动。”安德鲁博士把我拉了回去,“任何时候都要避免和SCP正面较量,万一出什么问题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关闭了电力室的门。

  磨石声更加接近了,嘎吱嘎吱的,令我十分害怕。

  有一段时间我感到这磨石声仿佛就在门后一样,那个可怕的雕像随时可能会冲进门来折断我们的脖子。

  幸好,过了大概三分钟——担心耽误时间我特意看了一下表——磨石声就渐渐远去了。

  就在我松下一口气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比磨石声更令我恐惧,也更加令我担心的声音——

  “咔!!”

  谁?

  又是谁被这个该死的雕像给折断了脖子?然而已经没有时间担心别人了,因为在干掉了一个不幸的受害者之后,雕像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遗漏,磨石声再次接近。

  近了,更近了......

  终于,巨大的磨石声告诉我,SCP-173可能就在我们门前的走廊里。

  但是同时我还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这不像是SCP-173身上那种粪便的臭味,而是一种血腥味。

  隔着门只能闻到比较浅的味道。我们三个人都默不作声。

  谁知道这个雕像到底有没有听觉,万一被发现了谁都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然而好奇心还是驱使我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往外看去,两位博士没有阻止。

  果然,SCP-173就在那里。但我发现即使我眨眼,它也一动不动。而且雕像正面很明显并没有冲向我们的方向。

  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本并不很浓的血腥味似乎变浓了。

  就在我猜测是不是那个被SCP-173折断脖子的人发出的味道时,走廊上我看不到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

  “请从里面出来,求你们了,我快要......忍不住了。”

  这似乎不像是人声。

  但是还没等我思考要不要出去时,我的手控制不住地开始推门,把门推开后又自动转向了SCP-173,使我无法看清究竟是什么人在向我发出请求。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告诉我两位博士也跟着一起出来了,见我们走了出来,那个声音继续说着——

  “对,就这么一直盯着它,不要转移视线。”

  说来也怪,这个声音刚刚说完,我就觉得自己无法再转头了。

  视线仿佛被雕像吸住了一样。

  陌生的脚步声表明那个人正在往后退。

  我很想看看他究竟是谁,但是苦于无法转头只好作罢。

  脚步声最终转为了跑步远去的声音,走廊里只剩下我们和SCP-173了。

  我感到身体一轻,似乎有可以控制整个身体了。但是我还是不会转头的。

  “所以,慢慢往后退,不要转移视线。谁要眨眼了说一声。”

  在安德鲁博士指导下我们一步一步往另一条走廊退。幸好雕像没有再跟过来,否则估计一晚上也甩不掉了。

  “真没想到这里还会有基金会的人啊。”

  刚才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虽然要不是有你们我可能就会死在这里了。被SCP-173折断脖子可真不是一个好的死法,对吧?”

  我看向身后——

  这是一个身穿研究员服装的人,脖子上戴着一个白金护身符,中间镶嵌着一块巨大的红宝石,红宝石旁边还装饰着众多钻石。

  这个研究员的脸上戴着一个白色的陶瓷喜剧面具,面具脸上的笑容看上去非常谄媚,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从面具的眼中和口中不断流出粘稠的红黑色液体,覆盖了他的大半个前胸。

  这么奇怪的着装我还是第一次见,难道这个人有异装癖吗?

  “哟,SCP-035。”亚当博士直视对方,不屑的笑道,“怎么,终于找到宿主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个研究员身上的白金护身符,笑容收敛了一些。

  “这个东西不错啊。”

  “你在开玩笑吧?像我这样的面具怎么可能会愁找不到宿主呢?”

  SCP-035面具后面传来了一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声音。

  “而且我觉得我的人格魅力越来越大了,你看这个人,一见到我就主动要求我占据他的身体,刚好我原来的身体已经烂得没法再用了,我就答应了他。你别说,这副身体可是好用极了。哦对你说这个护身符啊?这可是个好东西,只是我已经有了这个面具,不能再有一个啦。而且我觉得这里面已经有一个住户了,咱是文明人,不能和人家抢房子不是?”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SCP-035的面具嘴咧得简直要把整张面具劈成两半。

  “够了。SCP-035。我们这次不是来和你聊天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之后再好好聊。现在把你身上那个护身符给我。”

  亚当博士无视了SCP-035的话,伸手拿护身符。

  这时我注意到亚当博士右手上戴着SCP-714。

  “不要这么心急嘛......” SCP-035避开了亚当博士,“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我好久没和人痛快地聊天了。这个护身符?你拿走了有什么用呢?你又不能赶走里面的那位。而且我觉得你快要睡着啦,嘿,醒醒,听我说话!”

  注意到亚当博士有些困倦,SCP-035一把抓住亚当博士的手,摘下了戒指。

  “等等,老兄,我不认为现在是可以聊天的时候。如你所见,站点发生了大规模收容失效,而基金会已经没有人手来处理这起收容失效了。”

  亚当博士迅速戴上从SCP-181手里拿来的金属环,继续对SCP-035说着。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没有人手是他们的事,而我虽然就在设施里面,但我随时可以出去。

  他们绝对拦不住我,因为我会用我的......嗯......人格魅力......去说服他们放我逃走。

  最后会被困死在这里的人只有你,博士,而我,会就此告别基金会,你应该也清楚,像我这样的人,天生不喜欢和囚犯一样被别人关起来,我可是闷坏了。”

  SCP-035面具微微变形,嘴角继续上扬,露出无法掩饰的愉悦,然而紧接着,从面具下面传来了一阵低沉的,仿佛恶魔的低语一般的声音,面具的表情也渐渐地转为阴险而邪恶的笑容。

  “是的,我将会逃出这里......我受够这个基金会了,我要复仇,把我之前受过的所有苦难加倍偿还给它......我要摧毁这个地方,把所有的SCP都放出来。到时候就让我们看看,谁会是最后的赢家,而你们,只能在这里作无谓的挣扎......”

  SCP-035突然大笑起来,然后再次看向我们。

  我感觉面具后面射出了一道阴冷而又无情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这道目光仿佛有什么魔力,能穿透心灵直接看到我们的内心。

  我觉得我的整个身体一点也不能动弹,完全被锁在原地,经受这令人胆寒的目光冷冷的凝视。

  “好的,SCP-035,我们不聊这件事了,你觉得你可以出去吗?”亚当博士突然道。

  “我为什么不能出去?事实上,只要我想走,我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你们......”

  “事实上,SCP-035,不是我打击你,因为基金会没有人手解决这次收容失效,他们已经封锁了整个站点,关闭了离开这里的所有大门,并且随时有可能开启设施核弹把这里炸上天。现在你还觉得你能跑出去吗?”

  亚当博士打断对方的话,满脸嘲讽地打破了SCP-035对可以顺利出逃的幻想。

  “啊......他们没有派人过来......”

  然而SCP-035的语气一点也没有慌乱的意味,反而比刚才更为平静。

  “博士,我觉得你可能搞错了什么。的确,基金会并没有人手彻底解决这次收容失效。但是如果我能保证站点里有一些基金会所不能放弃的东西的话,他们在找到这些东西之前是不会轻易炸掉站点的。比如说......”

  SCP-035指了指胸前的护身符。

  “而且我还放出来了不少SCP以阻碍人员逃跑,博士,我可以说你们没能逃出去,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我让SCP-173出现在了那里。

  结果就导致现在对于基金会来说,仍然有很多人下落不明。

  我想基金会本来就缺人手,再一下损失掉这么多人......我就可以趁他们前来搜救的时候逃出去。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狠下心来想炸掉设施,我也已经做好了防备。”

  SCP-035从制服口袋中拿出一个装有绿色粘液的小塑料包。

  “SCP-447!”亚当博士面色大变,“你......莫非是想......”

  “你想的有点简单了,博士,我不想那么做,因为那样的话也会对我自己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不过如果我拿到一张4级门卡的话......”

  SCP-035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且,我已经和SCP-079说好了,只要我一拿到万能卡,它就可以给我解除门禁。你瞧,博士,聪明人总是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和你聊天非常开心,但是我想我应该走了。”

  SCP-035说完转过头去,想要离开这里。

  “你给我等等!你刚才是不是说你放出来了很多SCP?”

  “博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想说不可能。我并不是一个善于计划大事的人,我只是发现了一个机会,然后牢牢把握住了它而已。”

  SCP-035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在他从视野中消失的一刹那,我感觉自己身体一轻,那种被控制的感觉也消失了。

  肯定不能让这家伙胡闹下去,我立马追了出去,但被亚当博士拦住了。

  “SCP-035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如果不作防范的话和就会立刻被他控制。就像你们两个刚才那样。我觉得现在必须分开行动了,我去跟踪SCP-035,并把他的行动给基金会发过去。你们两个立马找到通往最近出口的路。SCP-005用不了了就找SCP-063,反正不管怎样一定要快!”

  “但是,亚当博士你......”

  一个人跟踪一个SCP非常危险,而且SCP-035的实力深不可测,他究竟还有没有后手谁也不知道。

  我拦住亚当博士,却被他一把推开。

  “安德鲁博士,立马把他带走!现在不是相互告别的时候!”

  亚当博士背过身去,左手拿着猎枪右手在脸上一抹,把门卡交给安德鲁博士之后顺着SCP-035刚才离开的路追了过去。

  我想要拦住他,但是被安德鲁博士牢牢地锁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亚当博士越走越远。

  等到确认亚当博士走远了,安德鲁博士才放开我。

  “亚克,你要知道,现在过去的话被亚当博士发现了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那也不能不管他啊!他这样过去算什么事啊!多危险他不知道吗!”

  我冲着安德鲁博士大吼。

  但是安德鲁博士脸上仍然挂着和善的微笑,确认四周无人以后缓缓地说。

  “被他发现了会不高兴,所以我们可以不被他发现啊。”

  “走!”

  我们远远地跟在亚当博士后面,尽量保证不被对方发现。

  亚当博士左手拿着一个定位器一样的东西,右手握着猎枪,无声无息地在走廊里潜行着,似乎并没有发现他自己也被人跟踪了。

  一切都进行的无比顺利,至少目前是这样。

  当我意识到身后传来奇怪的气味时,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身材高大,身穿黑袍,头戴中世纪瘟疫医生面具的人就站在我们身后三米处,那股奇怪的气味就是从这个人身上发出来的。

  “你好,我是个医生。”

  “躲开!这是SCP-049!不要被他碰到!”

  安德鲁博士完全忘了跟踪的事,冲我大声喊道。

  我试图躲开,但是脚下一滑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上。

  安德鲁博士似乎想要拉我起来,但是他也不得不躲避SCP-049伸向他的手。

  我从地上坐起,但是SCP-049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面前,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完全忘了怎样躲避,只能看着他的手一点点伸向我——

  剧痛从我的额头一直延伸到脚后跟。我被碰到了,我要死了吗?

  这是我在晕倒前想的最后一件事。

  再次醒来睁开眼睛,已经是躺在床上,在设施的另一处地方。

  这是一个很大,很空的收容间,只有一张床,一个工作台,和一盏灯。

  床是单人床,长度大概2.0米左右。

  工作台上什么都没有。

  微弱的灯光只能略微照亮它正下方的一小块地方,使我不得不继续戴着夜视仪才能完全看清。

  收容间的门打开着,里面的SCP大概已经跑出去了吧?

  我这样想着,想从床上站起来查看周围的环境。

  我这是在哪里呢?

  我记得自己被049摸到了,然后......然后......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因为害怕被SCP发现,我不敢出一点声,只能踮着脚尖慢慢往前走。

  这似乎是一个SCP收容室,很大,很空。

  除了摆着一套桌椅之外没有其他东西。

  桌子是木质的,上面钉着两个平行排布的,像是用来把某个人的手铐在桌子上的铁环。

  这是用来干什么的?按理说SCP收容间绝不应该有这种东西。

  走出收容室大门,灯光似乎不像收容室里那么昏暗了,我摘下夜视仪,发现地上躺着一份文件,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一大堆我看不懂的文字。

  我向四周环顾,试图找出一些能确认我现在位置的线索。

  收容室大门旁边贴有一张黑色画报,上面写着“SCP-049 疫医 Euclid”,旁边配有SCP-049的照片。

  所以这里就是那家伙的收容室了。

  谁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难道是049吗?

  可是不是说被那家伙碰到就会死吗?

  我连忙摸摸自己身上,还好,还能感觉得到自己,可就在我放下心来的时候,我摸到自己后背上有一道小小的疤痕。

  是那家伙对我做了什么了吗?可我并没有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啊。

  对了,安德鲁博士哪里去了?到处都没有看到他。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的心头萦绕,使我一时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设施里还是很静,很静,没有一点响动。

  我慢慢低下头,思考着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两位博士都不见了,我自己根本没有门卡,更别说大门还被封锁住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冷静,以便寻找到可能的逃跑路线。

  从窗户什么的跑出去肯定不可能,这座设施几乎整个都在地下。

  现在应该是在地下三层吧?

  我记得看到地图上说049是被收容在地下三层的。

  那么说不管怎样先往地上走就可以了,反正我不知道路根本拿不到博士们之前说的那些SCP。

  怀着这种想法,我离开了SCP-049收容室。

  背后再次传来熟悉的岩石摩擦声,仿佛是条件反射一般,我立刻回过头去,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万幸,他并没有出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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